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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柴原請同事到小笠原家搜證,他則跟小笠原回派出所備案、作筆錄。

 

雖然早就知道嫌犯是誰,甚至還有目擊證人,但仍得折騰近一整晚,完成這些官方手續。

 

翌日,查案過不到半天,柴原就匆忙地跑來找小笠原。

 

「喂!這野村到底是什麼角色啊?」柴原還沒看到人就站在玄關處大聲嚷嚷著

 

小笠原從客廳走出,邊問道,「怎麼了?」

 

「我調了附近的監視器畫面出來看,想看看那個野村帶了幾個人來你家搗亂,沒想到卻看到……白龍組的人,十幾個人都是。」柴原把印出來的資料遞給他看。

 

白龍組是個規模頗大的黑道組織,主要活動地點在大阪、京都一帶,有許多人都在警方的例管名單內。柴原曾跟幾個白龍組傢伙打過照面,所以對監視器裡拍到的臉孔有印象。

 

「你說的那個野村有在裡面嗎?」

 

小笠原翻看著資料,搖搖頭,「沒有。我沒看過這些人……

 

「這就奇怪了,我也沒聽過白龍組有野村這號人物,而且他們都做大買賣的,不搞這種小詐騙……那他們怎麼會來找你的碴呢。」

 

當柴原低頭喃喃自語時,沒注意到有個人從客廳走出。

 

「關於這點,我應該可以為你們解答。」

 

「咦?」

 

柴原抬眼,看到一位頭髮銀白、身穿淺紫色和服,姿態優雅的老婦人,他猜不出來她跟小笠原是什麼關係。

 

「柴原,這位是野村惠女士。」

 

「野村……惠?」

 

他正想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時,小笠原即補充道。

 

「她是這幢房子的原屋主。」

 

   

 

昨晚,野村惠接到老朋友的電話,說她舊家附近好像有黑道份子出沒,還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一時之間也沒會意過來老友說的是哪裡的家,因為野村家以前在京都擁有不少土地,細問之下,才知道是一乘寺附近的道場。

 

土地、黑道和鬧事。這三件事串起來後,讓她連想到那個不成才的孫子。

 

他在家族中被視為麻煩,在外面似乎欠下不少錢,這個孫子幾個月前還來向她要過錢,她說家產早在多年前就分完了,她一個老人家哪有什麼錢。

 

沒想到他竟然說,「奶奶你在京都不是有很多土地嗎?隨便拿一塊出來變賣嘛,反正放著也是放著……

 

野村惠當然不理他,但他還變本加厲地到家裡亂翻文件,被她斥退了之後才不敢再來。

 

「該不會……

 

與老友通完電話後,野村惠放心不下,打電話給孫子。才剛要開罵,其實沒什麼膽量的孫子就一股腦兒地自己說了出來。

 

「我看了妳的信……反正那塊地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嘛,我只是想向他們要回來而已……哪知道白龍組等不及了,一直叫我還錢,我只好跟他們說那個道場可以當作抵押,但有個麻煩的傢伙不肯搬走,沒想到白龍組的人就說他們會處理,就派了一群人過去……我躲在外面偷看……那個被打的人應該沒死吧?他、他如果怎樣的話應該跟我沒關係吧?」

 

野村惠怒不可抑,氣得全身發抖,除了大罵孫子一頓,並要求兒子這次不可再縱容了、得大義滅親將他交由警方處理。

 

打點完家務事後,野村惠隨即搭車趕到京都小笠原家,慎重地向他道歉。

 

  

 

「真的、真的非常對不起您,請放心,維修的費用我會全權負責的。」野村惠又再次鞠躬道歉。

 

「野村女士,請別這樣,這件事跟妳沒有關係。」小笠原心想,自已犯錯,卻讓長輩出來道歉賠錢,這個野村還能卑劣到什麼程度呢?

 

「只要那孩子還姓野村,這件事我們家就得負責。」野村惠嘆了口氣,「你別客氣,有什麼需要就說吧,再說,如果沒把道場修好的話,昭廣哥哥應該會很不高興吧。」

 

「昭廣……妳認識我爺爺?」

 

小笠原話才剛說出口就暗罵自己笨,從土地渡讓書的屬名就知道,這幢房子就是野村惠送給爺爺的啊。

 

「何止認識,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呢。」野村惠的嘴角微揚,雖多了幾條皺紋,仍不損其高雅美貌,她緩緩開口道出這段歷史,「其實一開始是昭廣的父親對我父親有恩,所以我父親便把這幢房子借給小笠原家當道場七十年。」

 

小笠原心想,原來野村亂掰的那封信的原由這樣來的啊。

 

「那時候我們家就住在旁邊而已,我哥哥們也都會來道場練劍,我也常跟著跑來玩,同年紀的昭廣就是我的玩伴。後來,昭廣的父親英年早逝,我父親便想直接把道場送給昭廣,讓他至少不用在外流浪,但他卻不願白白收下,最後只好──」

 

話說到這裡,野村惠忍不住發笑,「只好跟昭廣約定,我行成人禮後就要嫁給他,所以這是先給他的嫁妝。」

 

「咦?!」小笠原跟柴原異口同聲地驚呼。

 

「這當然只是要他收下房子的藉口,後來我們搬家,我也到國外留學,兩家便漸漸失去聯絡,留下來的這張土地渡讓書反成了當初戲言的證據。」

 

「原來如此……

 

這段故事小笠原從沒聽爺爺提過,但今天由野村惠口中得知似乎更有意義,原來這齣鬧劇之下還有這段感人的佳話。

 

柴原歪著頭提問道,「不過,為什麼小笠原爺爺要把土地渡讓書藏在這麼奇怪的地方啊,地板底下耶。」

 

野村惠看著桌上那只頗有年份的木箱,「我大概猜得出來為什麼,裡面也放著我們來往的書信什麼的,昭廣哥哥應該是不想讓太太看到這些東西吧。」

 

小笠原不禁失笑,原來是怕奶奶吃醋啊。

 

  

 

送走野村惠女士後,柴原拍了拍小笠原的背。

 

「這件事應該算是圓滿結束了吧,至少道場修理費有了著落。當然,白龍組那邊我們還是會揪出他們。」

 

「嗯,那邊就交給你們了,」小笠原沉思了幾秒,「我應該不會告野村。」

 

柴原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我想也是。希望野村惠奶奶能好好給那傢伙一個教訓囉。」

 

不過,對小笠原來說,這件事還沒完全結束。

 

他心中最大的謎團還未解開。

 

──青木,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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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結了!QQ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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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i亞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