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溫翊嵐向簡律師報告案件進度,自從被告律師得知他們手上握有錄影證據後,簡直照三餐加宵夜打電話聯絡他,萬分希望能在庭外和解。
「聽說他們又打電話來要求和解了?這次開多少?」
溫律師笑著比了一個數字,簡律師挑了下眉,這似乎是他看過車禍案件中,數一數二高的理賠金額。
簡律師深知,若溫翊嵐是當事人的話,絕對不可能答應和解,但即使情節再相似,但這畢竟不是溫翊嵐的案子,不是他的人生,不該把自己的選擇強加在他人身上。
下班前,溫翊嵐向簡律師報告案件進度,自從被告律師得知他們手上握有錄影證據後,簡直照三餐加宵夜打電話聯絡他,萬分希望能在庭外和解。
「聽說他們又打電話來要求和解了?這次開多少?」
溫律師笑著比了一個數字,簡律師挑了下眉,這似乎是他看過車禍案件中,數一數二高的理賠金額。
簡律師深知,若溫翊嵐是當事人的話,絕對不可能答應和解,但即使情節再相似,但這畢竟不是溫翊嵐的案子,不是他的人生,不該把自己的選擇強加在他人身上。
身為研究生沒有假日的概念。
莎莎整個周末都在泡在學校,前晚熬夜寫paper,早上被學弟妹吵醒問問題,中午實驗室機器出事叫不到廠商,自己弄了半天累得像條狗似的,到傍晚才餓得前胸貼後背,苦哈哈地離開學校。
他跨上腳踏車前,傳訊息叫家裡那位德國人準備好吃的,本大爺回去就是吃跟睡。
Philip來台的身分是客座助理教授,平常課不多,像條米蟲一樣根本沒事做,與他這個沒天沒夜的研究生是雲泥之別。再加上原本分租公寓的室友被Philip動之以情、誘之以利,開開心心地搬出去讓Philip住進來,莎莎雖然有點怒,但看在對方家事全包辦的份上就算了。
溫翊嵐打電話通知阿虎這個好消息,隨後走到附近公車站牌邊等待,過沒幾分鐘搭上了一輛前往C中的公車。
公車上沒什麼人,他坐在靠窗的位子,看著車窗外的景物從陌生變得熟悉,高中的回憶也慢慢浮現。那時候的陳宏睿比現在矮一點,倒是自己的身高沒什麼增長,他一直很介意這點,總是希望哪天能長得比他高……不,一樣高就好。
溫翊嵐回想到一半,差點坐過了頭,急急忙忙按鈴在C中門口下車,但他卻沒堂堂正正地從大門口走進,反而繞到後面的圍牆,找到當年的『捷徑』。
他捲起袖子想帥氣翻過去,可是身手畢竟不如以往,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扭了下腳,姿勢慘不忍睹,幸好附近沒人。
簡律師靠在門邊站了快半小時。
原先,他加完班拎著公事包要回家,正要打開門卻聽到外頭溫翊嵐跟其他人講話的聲音。
本來想說可能是溫翊嵐的朋友來找他,大概待一下就會走了,簡律師便體貼地不打擾,暫時在自己的辦公室等待,沒想到,這一等卻不小心聽到了大八卦。
簡律師難陷入兩難,現在外面只剩溫翊嵐一個人了,他卻踟躕不知該不該走出去。
已經過了晚餐時間,溫翊嵐才回到事務所。
他把冷掉的便當放在桌上後,就累癱在沙發,已經餓到沒食欲沒體力了,連爬起來吃飯都沒辦法,因此也沒注意到老闆辦公室還亮著燈。
接了阿虎的案子後,幾乎每天都過著這樣的生活,不是出門找監視錄影證據、拜託警察,就是翻案例、苦思如何翻案。
在這個幾乎每個交叉路口都有監視器的年代,就剛好案發現場的監視器壞掉。警方先前已經擴大範圍,把附近的監視器全調出來,勉強交叉比對,過濾出一輛砂石車。
「我從沒看過Cape擠這麼多人耶!」探子Yvo去看了店裡的情況,興奮地跑回來報告。
學長甩著鼓棒,同樣自滿高興,「畢竟這是我們團,用這個名字在Cape的最後一場演出嘛。」
經紀人閻哥說,接下來就要準備正式出道了,會很忙很忙很忙,不要再到處拋頭露面了,得製造點神秘感,那什麼live、路邊表演、幫人伴奏的全都辭了吧。
因此,今晚是他們最後一次在這個舞台登場,消息一傳出之後,舊雨新知全都有情有義地來捧場。
溫翊嵐跌跌撞撞地步出大廈,走到機車停靠處,握拳槌向坐墊,發出像野獸般痛苦的低鳴。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他喃喃自問這個沒有答案的疑問,期待能有一個人給他一個解答,或者給他一拳,隔天醒來,世界還是一樣,陳宏睿還是他的好朋友陳宏睿。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吧。
陳宏睿拿起手機,電量被未接來電消耗得所剩無幾,一整排都是溫翊嵐三個字,最後一通是在三十分鐘前,還有一則訊息。
——你在哪?我在你家門口等你,多晚都等你。
這行字有股魔力,驅使他拎起背包,腳步虛浮地移動,更像是蠱毒似地,命他義無反顧地飛蛾赴火。
他打開團練室,向其他人報備自己得回家一趟,Yvo與學長還有說有笑地跟他說曲子還沒改完別想跑等等記得帶宵夜回來,了解一些案情的Zax則走到他身旁。
他低聲關心道,「怎麼了?」
「這絕對不可能,這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是他親口跟你講的嗎?這絕對不可能。」
溫翊嵐自己也慌了,抓著頭髮,嘴邊叨唸著重複的話語。
「這不可能啊,我去問他,對,我去問他!」
他自言自語地說完就直往門口走,眼前彷彿只看得到那個目標,連結帳都是服務生攔他下來結的。
溫翊嵐離開後,趙庭蓁這才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麼事,隨即得到一個結論,她得趕緊先跟宏睿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