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與大製作談過之後,樂團的未來規劃如光速般進行。
他們跟唱片公司老闆見面,跟經紀公司老闆見面,跟經紀人見面,跟助理見面,跟工讀生見面,在幾天內見了一堆人,名字跟長相都連不太起來。
每個見過面的人都比他們積極,樂團出道的事情彷復如箭在弦,不得不出。
然而,會從天上掉下來的從來就不是禮物,事情會進行得如此順利是有原因的。
那天與大製作談過之後,樂團的未來規劃如光速般進行。
他們跟唱片公司老闆見面,跟經紀公司老闆見面,跟經紀人見面,跟助理見面,跟工讀生見面,在幾天內見了一堆人,名字跟長相都連不太起來。
每個見過面的人都比他們積極,樂團出道的事情彷復如箭在弦,不得不出。
然而,會從天上掉下來的從來就不是禮物,事情會進行得如此順利是有原因的。
關於韓小姐的案子,簡律師當天就親自打電話約她是否能夠再出來談談,起先她不太願意,但在簡律師巧舌如簧的說服之下還是勉強答應了。
溫翊嵐在一旁看得闔不攏嘴,畢竟上次他跟韓小姐幾乎算是不歡而散,她對自己的信任應該驅近於零,說不定連事務所打過去的電話都不想接,沒想到簡律師竟能在十分鐘內搞定。
可蘋見怪不怪地繼續做事,嚴律師不忘吐槽簡律師如果誤入歧途去做電話詐騙,個人年產值應該可望上億。
溫翊嵐對自家老闆的景仰不僅止於此。
今早嚴小伶異常地忙碌。
從兒子鬧脾氣不肯上學拉開序幕,車子發不動造成夫妻口角,好不容易處理完家裡大的小的,走進事務所辦公室,才剛放下公事包,隔壁房間的合伙人就打了內線過來。
她用肩膀夾著電話,邊拿出筆電開機,心裡還想著早上兒子跟老公的鎖事,只用了三分注意力聽對方抱怨。
即使如此,對方講到重點時,她還是發出了驚訝聲。
樂團九點開唱,溫翊嵐抓準時間,在九點五分走進Cape,剛踏進門就聽到熟悉悅耳的聲音,正唱著一首軟軟甜甜的情歌。
『若是你監視我的大腦,一定會被我嚇到,一天四十八小時,沒有一刻不想你,想你想到數學都不好……」
四周燈光昏暗,唯有舞台上一道聚光燈打在陳宏睿身上,他戴眼鏡,白襯衫配淡藍色刷白牛仔褲,身體靠在高腳椅邊,雙手捧著麥克風,輕鬆哼唱。
糖漿像是不用錢似地,毫不間斷擠進歌聲裡,連他的呼吸聲都帶著甜味,嘴邊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即使歌詞內容再芭樂無腦,大家都毫不在意,聽了覺得幸福、覺得快樂就好了。
溫翊嵐回到事務所,室內是暗的,可蘋跟嚴律師都已經下班,只剩簡律師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當他轉身把大門關上時,簡箴彥也走出了辦公室,打開日光燈,坐在沙發上,優雅地翹起二郎腿,嘴邊帶著笑意。
溫翊嵐在簡律師手下工作也快一年了,就算還沒摸透對方的個性,也該懂得地雷的位置跟老闆生氣前兆的模樣。
他手腳俐落地把背包放在一旁,在對向沙發上正襟危坐,等待簡律師開金口。
「下午的事情我聽說了。」
比起上法庭,調解會的氣氛較為輕鬆一些,三名調解委員看起來也和藹可親。其中一個還在開會前與他閒聊,問他是哪間大學畢業的,溫翊嵐說他是S大的,委員樂呵呵地拍著他的肩說雖然他是T大但S大也認識不少人,算是他大學長的朋友喔。
雖然搞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但在法界這麼小,待人和善是唯一之道,溫翊嵐便笑著應和。
過沒多久,房東準時抵達,調解會正式開會。
雙方坐定後,照例在協調的程序前,委員先行詢問在場調解的雙方身分。
溫翊嵐早上起床要刷牙盥洗時,被鏡子裡自己活像中了樂透的表情嚇醒,狐疑著摸自己的臉,明明沒有刻意想笑,嘴角卻自然而然地揚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做夢也會笑?
努力得到別人的認同與稱讚,固然很高興,但那句話出自陳宏睿之口,好像鑲了金似地更高一層樓。
他邊刷牙邊想著,大概因為宏睿是他的好友兼哥們,在法律這塊專業上,也是他認同並設定為目標的人
以前一起讀書的時候,陳宏睿總是不厭其煩地教他,他不懂的地方解釋兩遍、三遍,最後終於搞清楚時,對方會露出欣慰的表情,像是爸媽看著自己的孩子總算學會走路的模樣,每每都搞得他很不好意思。
溫翊嵐在陳宏睿家待到十一點,前腳剛走沒多久,加班完累如狗的趙庭蓁後腳跟著抵達,不知道是好或不好,時間算得剛剛好,兩人沒碰上面。
跟其他初次造訪的人一樣,趙庭蓁十分驚奇陳宏睿租賃的新家竟然是間大豪宅,她把每個房間都看了個遍,最後回到客廳坐在沙發,手指在觸感極好的真皮上婆娑。
「本來還想說Zax朋友的房子會長什麼樣,沒想到這麼高級,你沒被嚇到嗎?」
「有啊,第一次約看房的時候我還走錯間。」陳宏睿在另一條巷子的舊公寓前等了老半天,才被Zax過來領走。
「我剛剛也在門口懷疑了一下……」她笑道,「屋主真的只租你那個價?」
原來,他真的是被叫來當廚師的啊。
溫翊嵐有點不爽,但又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說要來煮東西給陳宏睿吃的人也是他自己啊。
渾身沒來由的煩躁感讓他覺得很不自在,不過,既然人都來了,也只好開始準備火鍋。
其實湯底、鍋料大部分都弄好了,溫翊嵐也只是把它們組合在一起而已。